他聽著商郁的話，有些驚訝，隨後笑了起來：“你在說什麽，我怎麽聽不懂啊？”

商郁的手收緊，旁邊的裴烈川盯著眼前的人，眼神有幾分厭惡。

“還在裝嗎？”商郁淡淡的道：“那就死吧。”

她的手一用勁，卻抓到了一件衣服，那人已經消失了，只留下幾句聲音。

“不愧是商郁女王哈哈哈，不過，你可要小心了，我還會回來的，甚至變成你身邊的人……”

商郁松開他的衣服，打開塔門走了進去。

裴烈川一直走在她身後，他是第一次來這裏，發現這塔上鑲嵌著很多骨頭，都是人骨。

巫族的特色——

他每走一步，都會清晰的想起些什麽。

除了人骨，還有壁畫。

他看著壁畫，仿佛自己也身臨其境似的。

“血獵是唯一可以殺死血族的人，他們可不如我們巫族強大！”

“哈哈哈哈，不配合的統統殺了！”

…

他躲在角落，看著自己的父母、姐姐、哥哥被殺死。

他也被找了出來，唯一的活口就是他。

“我願意跟你們合作。”他想要報仇，可是現在他沒有任何能力。

他被他們帶到了巫族，那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骯臟的地方，在瀑布下，潮濕的空氣和潮濕的地面，讓他很痛苦。

他們改造了他的身體，那幾年都在教他怎麽殺死血族。

他的血也被改變，他有一個目標。

“商郁！你要徹底了解她，只有這樣，你才可以接近她，並且殺了她。”

可是，他被送到血族以後，逃了。

他對血族沒有恨，因為他們沒有當著自己的面滅族。

他被巫族抓回來以後，關在地下室裏。

他們不讓他死，把他的臉給毀了，如果他同意殺商郁，他們才會放過他。

在那段暗無天日的囚禁中，他學習到了很多巫族的東西。

包括凝血重生，包括死後重生，但是他是人類，重生便不會想起之前的事，除非受到刺激。

他在巫族待了十年，終於，他們被商郁滅了。

他永遠記得那天，他被血族的人從監獄放出來。

“人類，往左出了森林就是城邦，離開以後不要再回來。”

那個放他們出來的血族人這樣說道。

他的腿有些跛，摔倒了在泥裏。

就是那一刻，他看到的商郁。

她正從瀑布上面下來，手中系著一根紅色的絲線。

她停在他面前，他趕緊低著頭，用泥水掩蓋著自己的臉。

“人類嗎？”她語氣輕柔：“還真是可憐。”

她說完朝著遠處走去，嘴裏嘟囔著：“這樣想著巫族真壞，滅了以後完全沒有負罪感呢，你說對吧，芋圓。”

裴烈川看著她的背影，她走在這樣的路上，甚至不會沾上一絲濘泥。

“看什麽看呢？”有個血族把他給拎了起來，扔進人堆裏：“趕緊滾，那是我們商郁女王，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！”

裴烈川跌倒在地，他臉上的傷口滲出血，可都不如心疼。

他太了解商郁了，可是，這卻是他第一次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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